“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妳们千万不要惊讶。”
荀礼坐在校内某家奶茶店的坐台前,面前放着一杯抹茶拿铁,和几名心腹属下们一块蹭着凉爽的空调。
将双手交叉摆成拱桥状撑住下巴,她先是依次扫视了一遍身旁的众人,微微抿嘴后抬头忽然这么说道,且神情严肃。
“额......”
面对自家老大的突然发言,原本正在漫不经心玩手机的三位少女不约而同也跟着抬起头来。
最左侧的那名身上穿着还没来得及换下的篮球服、校队主将气质的长马尾女生,闻言后明显做了个困惑的神情,仿佛在纠结该怎么接上话题。
反倒是坐在第二顺位,长发披肩、一副大姐姐作派的少女将手机反面扣在台面上,淡淡一笑的同时带起了脸颊边的两个小酒窝。
“......老大想说什么?我们是妳的左右手,我们不会被吓到。”
荀礼显然对她的态度最为满意,这回她换成单手托着下巴,以思考者的姿态凝视着前方的商品价目牌,陷入了沉思。
“嗯......我酝酿一下措辞。”
然后大约酝酿了有十秒的样子,怅然长叹一口气后,荀礼双手放平重新扭转过头,平视着三位部下有些严肃地讲道:“有个男的......想追求我。”
“噗嗤————”
坐在最边上,一直保持沉默、戴着耳机的卫衣少女猝不及防笑了出来。
披肩发型的女生立即转过头狠瞪了对方一眼,同时不动声色地在桌下踩了她一脚。
被这样无声地警告后,后者才很快正襟危坐,重新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运动系的阳光少女闻言也很吃惊,原本趴在桌上的她稍微抬起上半身,试探的询问说:“老大,妳说的那个男生......该不会是转到我们班的那家伙吧?我记得叫任......什么来着?”
“是任桓之。”披肩发女生代替回答道。
“哦没错,就是那个叫任桓之的家伙。”长马尾少女打了个响指,“所以是他向妳告白了?”
荀礼嗦了口奶茶,继续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算是吧......那家伙确实说了些类似对我有好感的话,但又有些模棱两可。”
“这算什么说法啊,到底是不是耶,该不会是老大妳自作多情了吧?”
卫衣女孩探头探脑,嘟着嘴又插嘴道。
于是披肩发女生又呵斥了她一句:“菊墨,妳不说话,没人当妳是哑巴。”
“好好好,我这不也是关心老大嘛。”
被唤为菊墨的女孩高举双手作投降状,接着虚做了一个给嘴巴划上拉链的动作。
“没事,别这样,花满,别那么严肃。”荀礼伸出手制止了披肩发女生,“我提起这件事,主要还是想听听妳们的意见。我自己......稍微有些拿不定主意。”
说完这位混血姑娘不厌其烦又抿着嘴陷入了沉思中,由此看来她对于这份突如其来的青春期烦恼,确实感到颇为不知所措。
名叫花满的披肩发女生见状和长马尾少女扭头对视一眼,分别从彼此视线中看到了对方对于自家首领的这份困扰持着相当微妙的心情。
自高一入学起没多久就是荀礼跟班的花满三人,自认为称得上是放眼整个破军最熟悉她的存在了。
因此别看身为班级首领的荀礼往日里始终以一副高冷的面目示人,那萦绕全身的高岭之花的气质仿佛能秒杀一切图谋不轨接近她的追求者,可花满比谁都清楚,自小只就读于女校的荀礼真正面对男生的追求时,反而会表现的比那些性格懦弱的小女生更加不知所措。
因为从未接触过同龄的男生,所以本能地就会诞生一种混杂着好奇感与幻想的憧憬的奇特心情。
再加之不良少女的头头本质上也是青春期的女生,会自然地渴求恋爱,希望能尽情享受青春,日积月累之下,渐渐造就了荀礼隐藏得很深的恋爱脑属性。
根据花满本人粗略的一点看面相的本事,她很早之前就看出荀礼就是那种传言中很容易被坏男人欺骗、以及把男朋友养成废物的那种人。
往往这种性格的女生,有着最能吸引渣男的体质。
当自家老大终于提起关于恋爱的话题时,自诩第一心腹、左右手第一顺位的花满脑海里顿时拉响了一级警报。如果可以的话,老大的恋情自然是要支持的,但也决不能坐视她被不知道哪里来的渣男给玩弄感情了。
必须循循善诱,循序渐进引导对方认清自己的感情和想法。
花满耗费了几秒时间略微在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叫任桓之的转学生的形象,可对方的存在感委实单薄了些,一时间居然无法确认对方的形象。
她犹豫了几番后,最终选择试探性地向荀礼询问道:“那么老大......妳是怎么想的呢?”
荀礼将刘海向上翻去,有些气鼓鼓地回复说:“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办才会来问妳们的啊?把皮球踢回到我这边是几个意思啊?”
花满抿了抿嘴,重新组织语言:“我的意思是,那个任桓之......老大妳对他有好感吗?”
“所以说啊,花满妳脑筋有点转不过弯来喔。”
这时候,卫衣少女摘下了一直戴着的索尼音乐耳机,对着名义上的同伴嗤之以鼻。
“倘若老大真的对那家伙没点意思,还会像是现在这样和我们扯嘴皮、开办这种‘恋爱茶会’吗?喜欢和爱的反义词是无视啊,无视懂吗?以老大的性格,对于不感冒的对象的自我感动的深情告白,没把对面踢残就不错啦,还轮得到让我们来操心?”
简直是一针见血的发言。
“嘛,不过其实也可以理解,毕竟我们的花满姐姐也是没有感情经历的处女呢~”
大姐姐风范的花满瞬间被这句话呛得面部崩坏,表情被切换成所谓的颜艺。
“菊墨,妳丫的————”
“真好啊,既然是对方主动发起追求,直接同意不就好了。”趴在桌案上的马尾少女将脸翻了个面,有气无力地说,“先相处一段时间试试看,觉得实在不合适就干脆利落地踢掉......这才是破军的做法啊,实在想不明有什么好烦恼的耶。”
或许是因为这个道理太过理所当然,不论是问题提出的一方,还是剑拔弩张眼见着就要打起来的花满菊墨二人,都不约而同愣住在原地。
是啊,这个道理这么简单明了,可为什么一开始没人......个鬼啦!
“喂,夏凛,妳的意思难道是想说,不论对方长得再歪瓜裂枣都无所谓吗?老大都必须接受吗?太失礼了吧?”
最先从发懵状态中回过神来的果然是花满,她立即指着马尾少女指摘说。
“不是啦,刚才菊墨讲得也挺有道理的,老大会向我们征求意见,本身就是有点心动的表现。”
马尾少女拨开了花满指着自己的手指,一脸委屈地解释道。
“更何况,那个男生颜值至少是过关的吧?看着也挺可靠的样子......所以我才会建议老大先试试看呐,不行就退货。”
“没错没错,要知道对方现在可是破军的独苗啊,就此一家错过了就没有了。”菊墨也在这时候趁乱继续撺掇道,“而且要知道破军暗中又有多少人盯着这人呢?既然难得互相都有点意思,顺势交往试试难道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吗?”
连番的的言语轰炸让荀礼花满二人陷入了沉默。
运动系少女夏凛又翻了个身,用懒散的声线讲道:“好羡慕啊,老大能有男朋友,
我也好想要一个啊......”
结果立即被身旁的菊墨吐槽:“妳的话有篮球不是够了吗?”
“喂————”
然后,在这边两人逐渐又要争吵起来的气氛中,荀礼终于又开口了。
“嗯......妳们讲得都很有道理,但是我担心......明明才认识了不到两天,这样会不会太随便和轻浮了?”
班级老大的眉头并没有因为两位属下的宽慰有所舒展,依然拨弄着鬓发苦苦纠结着。
“老大,这种心态不对啊,真爱哪有认识时间长短之分,要知道罗密欧与朱丽叶才认识不到几个小时就相定终身了呐。”
这时候提出异议的又是菊墨。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万一人家在妳犹豫不决的时候被别人抢走了......就比如说那个沈茶茶,妳该怎么办?”
“————嗯?”
然而,在听到仇敌名字的瞬间,荀礼原本松垮的表情在霎时间紧绷,突然铁青着脸的她身上开始隐约流泻出杀气。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不介意把那家伙的头给拧下来。”
一字一顿地说完这句危险的犯罪发言,荀礼那语气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菊墨见状立即理解到自己说错话、踩到地雷了,而花满也是暗地里踩了她一脚,并 在第一时刻转移话题。
“咳、咳,那么根据老大的顾虑......我们大可以对他进行一段时间的考验嘛。”
说完又狠瞪了菊墨一眼,那含义是别再给我添堵了。
“这样既能表现出老大妳的矜持,又能观察对方到底是否真心诚意。”
花满觉得自己圆满地将气氛周转了回去,而荀礼的杀意确实来得快去得也快。
“嗯......这样会不会显得我又太矫情了?”
金发的混血姑娘单手托腮,不知第几次提出自己的担忧。
闻言坐在最边上的菊墨嘴唇一动,满脸残念的她好几次欲言又止、想吐槽那句“妳现在已经很矫情”的指摘,可都被提前察觉的花满一个眼神威吓退了回去。
卫衣少女只能用不断灌奶茶的方式来堵住自己的嘴,这种想说却不能说的感觉简直憋得人胸口难受。
警告完自己那个不安分的同伴后,花满扭头继续谆谆教导说:“凡事不能操之过急不是吗?既然老大妳看起来也不是不愿意接受对方的追求、又不想让自己太过于主动,那就先吊着,以退为进......这是目前最为折中的手段了。”
其实花满也觉得自家老大纠结到不行的模样确实很“矫情”,可她认为有情商的人擅长的是顺着对方的思路把话说下去。
殊不知旁边的菊墨目光更加残念了,她呢喃了一句“还吊着嘞,这是把对方当狗了吗”。
一个个的,在这个话题上都太过想当然了啊。菊墨心想。
“我能提一句话吗?”
稍许移动了下凳子,卫衣少女忽然举手申请发言。
面对如此规矩的菊墨,花满首先愣了下,看她的时候是一脸“这家伙又要折腾什么”的表情。
“见妳们一直在讨论先观察几天......该不会忘记中午那会,给那个叫任桓之的家伙前来送饭的‘银狼’了吧?”
““......””
菊墨的这番发言令两人都顿时语塞。
“明明只是第二天,就和那种名人搭上了关系,人家都主动过来送饭了耶......我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是个性格老实的男生,花满妳确认继续放任不管没问题吗?”
卫衣少女讲完歪着头,从表情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在困惑这点的。
“对于目前唯一一名的男生而言,破军这个女校在他眼里就是取之不尽的宝库,指不定新鲜劲什么时候就消退了......所以我个人的看法是,既然老大有意思,那就尽早出手啊。”
“......”
菊墨每说一句,荀礼的脸色就阴沉上一分。
中午叫对方帮忙打饭时被那个传说中的“银狼”半路截胡,确实是她刻意没有提起的事。
明明现阶段两人处于什么也不是的关系,因为见到别的女生接近对方而怄气发火什么的,荀礼觉得这种反应太过自以为是了,因此只能戴上满不在乎的假面来掩盖过去。
菊墨的发言,让原本就心烦意乱的荀礼更加心情不佳了。
而花满则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立即抄起凳子朝对方那张欠扁的脸砸去,这吊玩意到底有没有脑子啊?不会说话就像夏凛那样懒散地趴着不好吗?杀了妳啊混蛋!
但可惜自己也暴走就无法收拾了,目前首要的任务是稳定首领的情绪。
于是她刻意无视菊墨的发言造成现场尴尬的气氛,强颜欢笑满地拍拍双手提议说:
“啊,如果实在拿不定主意的话,那就交给命运来决定吧,看看上天是怎么安排的。”
你 妈 的,菊墨妳个小 婊 砸给我等着,放学后弄死妳丫的。
“......嗯?”
披肩发女生转移话题的功力还是一流,荀礼成功地抬起头。
而面对荀礼“这是什么意思”的反问,披肩发女生选择用从怀中掏出一副塔罗牌的实际行动来解释。
“来用塔罗牌占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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